顾屿

  四点四十分,耳边的闹钟炸响惊醒了沉睡的沈易,他眯着眼关掉手机闹铃在床上缓了半晌才不情不愿地睁眼。


  深浅不一的水泥天花板,前阵子暴雨头顶的泥板被水浸湿缺了一块,斑驳一片有些狼狈。


  朝日的余辉透过浅色窗帘照进屋内,因着房间狭窄,床直靠着窗甚至能感受得到晨日的朝露,湿润的感觉。


  他和天花板对视良久心中思虑,我昨晚一点才睡困得要死,我真的需要这份工作?纠结片刻被现实打败,毕竟还是要生活的。


  长时间的高强度工作使得肌肉酸痛,他狠揉了把脸逼迫自己精神起来,掀了被子抬腿下了床,拖沓着有些松垮的拖鞋走向洗漱台。


  房间还不到二十平米,为了更好地利用空间就在灶台旁随便搞了个洗漱台,平时洗碗刷锅早晚洗漱用。


  望着灰蒙蒙的长方镜内人,不过三十出头,黑眼圈严重因睡眠不足有些没精气神,鼻梁高挺胡子拉碴却不显邋遢。随手将张长的头发顺至脑后一边刷牙一边心想:老子当年好歹也算是个校草,怎么搞成现在这个屌样子。低头将漱口水一吐,拧开水龙头。冰冷的水扑在脸上使人打个哆嗦,但也清醒了不少。


  几年前买的电动剃胡刀彻底退休不能用了,手里一时没闲钱,没法子先用回了传统剃胡刀。在胡子上抹上厚厚一层白泡沫后用剃须刀小心翼翼的刮下去。现在还算是不错的了,前几次用的时候每次脸上都要多好几道口子好几天都好不了。


  从半人高的冰箱里取出前几天买的打折牛奶和面包当早餐,懒得加热直接冷着一口气全喝光了,隔夜面包有些涩口难下咽也没在意,为了填饱肚子。


  套上昨晚随手扔在一旁的工作服,透着窗子有些反光的影子瞧着不错,关灯关窗准备出门猛然想起手机落在了床头柜上折返回去取。


  匆忙拿手机时将相框碰倒,小心翼翼地给扶起放稳顺势拂了拂并不存在的灰尘,相册内是学生时代的沈易和沉稳表情的年轻男孩的合照。


  一看见他,沈易的表情也柔和了不少时间似乎也没有那么匆忙了,半蹲下来与男孩可以对视的高度,用手指轻轻拂过他的脸,嘴角上扬带着些许笑意。


  “再等等我,明年给你换个新墓碑。”
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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